“你……”昏迷前的宋翊抓住我褪去鳞片的手腕，月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：“你是谁？”
后来我在人类医院当护工守了他三个月，宋母得知我的身份后，跪着求我嫁给宋翊，她说：“宋家濒临破产，宋翊的未婚妻顾惜抛弃他跟外国人跑了，你以为他是意外落水？其其实他是蓄意***……”
“宋家祖上对你们人鱼族有恩，就当我挟恩图报，请您嫁给给宋翊，用您一身气运保宋翊平安，保宋家长盛不衰。”
我记着祖父临终前的话，加上宋翊本人长着身高腿长，一双桃花眼专注看人的时候总是格外深情，我不免心动，便半推半就应下了这桩婚事。
可婚后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，我却听到宋翊经常在梦里念叨着“惜儿，惜儿……”
我几次询问宋母，都被宋母找了借口遮掩过去，直到顾惜离婚回国，我才知道，宋翊口中的“惜儿”就是他那抛弃了他的白月光未婚妻。
“装什么死？”宋翊的皮鞋碾在我手指上，碎珍珠的棱角扎进掌心，“上次说惜儿冒领功劳，这次又编什么新故事？”
顾惜突然抽泣起来：“她是不是又说当年救你的事？阿翊你知道的，我背上还有被锚链刮的伤疤...”
我抬头看着这对璧人，忽然发现多么可笑。
宋翊永远记得顾惜背上的伤，却看不见我脚踝处无法消退的鳞状疤痕，那是强行化腿留下的诅咒，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。
“宋翊。”我咽下喉间翻涌的血，声音轻得自己都吃惊，“你记不记得游轮失事那晚，救生艇根本不够？”
他眉头皱了一下，这是每次我提及往事时的不耐烦前兆。
“当时有个人……”我盯着顾惜突然僵硬的笑容，“把你托上最后艘救生艇，自己却被卷进螺旋桨……”
“闭嘴！”宋翊突然暴怒，他猛地一脚踹向我的膝盖，将我踹出去老远。
“惜惜当时就在我身边！她后背的伤就是替我挡的船板！”
我看着眼前这个固执的男人，终于在此刻粉碎了所有的执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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